紧紧抱着怀中瘦弱的身躯,原本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孩子应付曹寡妇逼婚的刘邦,也忍不住动了情,不住地抚摸着刘肥的脊背,轻声安慰。
樊哙和曹参对视一眼,均动了恻隐之心,没有说什么,曹参回到车架上,继续驾着马车向沛县行去,而樊哙则返回车厢内,拿出自己的包袱四下翻找,半天找出了一件衣服,递给刘邦:“虽然大了点,好歹比他身上那几块布好些,先给咱侄子穿上吧。”
接下衣服,刘邦没有说什么,直接给已经哭昏过去的刘肥套在外面,肥硕宽大的衣袍趁得刘肥越发瘦肉不堪。
一路无话,三人紧赶慢赶,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沛县。
城门守卫见着曹参的马车,亲热地取笑道:“曹兄弟,终于把咱们的新郎官给抓回来啦?”
“可不是。”曹参也笑着回应,“过几日请兄弟们吃喜酒。”
由樊哙死死监视着,一行四人嘻嘻哈哈地进了城,直奔曹寡妇酒馆。
而远近闻名的曹寡妇此刻一身大红衣裳,搽脂抹粉,早带着店内账房先生、小二哥、厨子一群人守候在了店外,一日没做生意了。
远远见到曹参的马车,曹寡妇喜形于色,纤手一挥:“伙计们,还不快去迎接新姑爷~”
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下人应喝一声,大笑着一哄而上,嘴中不断嚷嚷着“欢迎新姑爷回家。”,一边包围了缓缓停下来的马车。
曹参笑眯眯双手抱拳:“曹参樊哙幸不辱命,把刘邦这小子带回来了。”
说完掀开车帘,一脸幸灾乐祸地樊哙蹦了下来,留下车内面色沉静的刘邦和还在沉睡的刘肥。
见车内竟还有个小孩儿,曹寡妇疑惑不已,望向一旁正等着看热闹的曹参和樊哙。曹参正待解释,被刘邦伸手阻止,只见刘邦轻手轻脚将睡着的刘肥放在车厢内的座榻上,小心的没有吵醒刘肥,而后下车,站在曹寡妇面前,表情沉痛。
曹寡妇待在原地,不明所以。
刘邦深吸一口气,长揖在地:“好叫夫人知晓,之前骗了夫人,其实刘邦早有婚配,还育有一子,名唤刘肥,就是车厢内的少年,前次不告而别,正是因此。”
曹参、樊哙:“...”
曹寡妇:“...”
围观群众:“...”
“车内的是你儿子?”曹寡妇收起温婉的笑容,恢复了彪悍的本性,双手叉腰瞪着刘邦,明显不信。
刘邦一本正经:“正是刘邦之子,现年已经九岁,此前一直和他娘在别处逃难,最近才寻到,是以夫人未曾见过。”
曹参、樊哙:“...不行好想笑。”
见曹寡妇还是不信,刘邦干脆叫醒了刘肥,将还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刘肥叫醒,抱到曹寡妇面前,轻声问:“来,肥儿,告诉这位夫人,我是谁?”
小刘肥眨巴着眼睛,记起之前发生了什么,连忙答道:“是我爹。”